欧杨刚回到北洲，前头积压了好些奏章没有处理妥当，这几天加班加点，自然抽不出太多时间来陪扶柳。
好在，扶柳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他实在是忙，不过多打扰，就带着白鸠把北洲王殿里里外外逛了个遍。最后无事可做，屁颠屁颠地去骚扰莫离了。
莫离坐在桌子边上摆弄药草，扶柳就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
“莫，王殿景色这么好，你不出去看看吗？”扶柳问。
莫离道：“没什么好看的！”王殿的布局大体相差不多，过去的十几年里，她见惯了王殿的景色，真心觉得没什么特殊的。
“你不闷吗，天天待在屋里？”扶柳又问。
莫离摇头，“不闷！”
扶柳眼巴巴地盯着她手上的那株药草，“那株破草真这么好看？我看你都摆弄了好几天了。”
“这是寒星草！”莫离给她科普：“寒星草生长习性刁钻，喜寒，大陆上唯有北洲的气候适宜其生长。其余四洲，是见不到它的影子的！”
“那它有什么功效？”
“制毒！”莫离道：“能制作蚀骨！”
扶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听这名字就觉得好凶残。
莫离想了想，补充道：“就是能将身上的骨头一点一点地腐蚀掉，中毒之人只剩下皮肉，然后化为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扶柳默默地把凳子往后移了一些，以免被误伤。
莫离看她害怕，于是道：“没有经过加工的寒星草是没有毒的！”顾忌着扶柳，她还是把寒星草收了起来，问：“你来找我，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闲着无聊，找你聊聊天。”扶柳抱怨：“欧杨这段时间忙死了，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莫离并没有和人聊天的经历，问：“你想聊什么？”
“唔……”扶柳眼珠子一转，朝着她挤眉弄眼道：“我们来聊聊程厉吧！你觉得他怎么样？”
“程厉？”莫离嚼着这个名字，在扶柳因期待而发亮的眼神中问出：“谁是程厉？”
扶柳：“……”
红衣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小声提醒道：“主子，程厉就是先前咱救的那个人，昨天他还来找您道谢！”
对于自己不关注的人，莫离向来是不会存有什么印象的，听了红衣的讲解，她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后对扶柳说：“不知道，没注意过！”
扶柳在心里给程厉点了一根蜡，一腔真心哗了狗，真是可怜呐！她也是今天才真正意识到，莫离对于人情世故的态度是真的淡薄。这姑娘仿佛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所有她不关心的事，她都能做到视而不见。
扶柳也是好奇，这么一个人，欧杨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她记住？
扶柳这么想着，也将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你跟欧杨，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莫离喝茶的动作一顿，思绪飘回到好多年前血月森林的那一幕。
你这小娃娃，胆子也忒大了，毛都没长齐就敢闯血月森林，不要命了是不是……
哎！你别哭啊，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呀！姑娘家家的，受了伤也不知道包扎一下，留疤了可怎么好……
“莫？莫？”
莫离恍然回神，脸上带着一点懵懂，“嗯？”
“你怎么了？吓了我一跳！”扶柳道。
莫离揉了揉额角，“没什么，有些累了！”
扶柳善察言观色，见状，也不多待，“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回去的路上，扶柳想事情想得入迷，也没注意到拐角处突然走出来的人，直接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