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静默了半晌,冷长空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哪个医院”
清芽将确切地址告诉他,又长舒了口气,虚弱的倚在墙上。
冷意蓝的生活很不规律,吃饭经常凑合,生冷不忌,以前已经肚子疼了许多次,她总不当回事,总说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这一次,积累下来的隐患,终于一下爆发了。
待在手术室外的每一分钟都那样漫长,清芽仰脸盯着屋喜欢你,你的世界就清静了,你倒是去啊”
“顾清芽”冷长空气的脸色狰狞,咬牙启齿的喊她的名字,“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再说一句,我不管你是谁,我立刻把你从这里丢出去”
清芽哼了声,“被我戳到痛处了吧明明喜欢,非要折磨她,也要折磨自己,知道什么叫男人吗拿得起放得下的才叫男人,你这样的,叫小人,叫懦夫”
冷长空气疯了。
除去小时候被冷意蓝母亲虐待,已经很久没人这样指着他的鼻子这样骂过他了。
他就算放了狠话,也不可能真的把清芽怎样,干脆闭上眼,不再看清芽。
闭上眼睛,恍然回到小时候,养母被冷意蓝的母亲气死,他一下从天堂落入地狱。
虽然他不是养母的亲生儿子,养母却待他极好,比亲生儿子还好。
养母是最传统的那种古典美人,端庄娴雅,说话时轻声细语,从不大声说话。
养母将他照顾的极好,每天陪他睡觉,给他讲睡前故事,给他吃的甜品,陪他在院子里嬉笑,从没打骂责备过他。
自冷意蓝的母亲出现在他面前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儿子。
直到冷意蓝的妈妈抱着冷意蓝出现在他们母子面前,大声的指责他的养母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占着冷太太的位置,却没给冷家生下一儿半女,他才知道,他不是他爸妈的亲生儿子。
他的母亲,从那天开始,郁郁寡欢,一天天消瘦下去。
冷意蓝的妈妈不肯善罢甘休,隔三差五就要闹上一次。
冷父对养母越来越冷淡,养母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握着他的手,暗暗垂泪。
有次养母陪他午睡,养母以为他睡着了,抱着他偷偷哭泣,轻声的自言自语:如果我死了,你可怎么办,所以,我不能死,无论如何,我也要撑到将你抚养成人。
他渐渐知道,养母忍辱负重,不肯离开,是为了不让他流离失所,是盼望着冷父还能念几分从小将他养大的情谊,分他几分家产。
可男人若一旦薄情起来,是很恐怖的。
冷父对养母越来越冷淡,经常冷嘲热讽,夜不归宿。
养母的身体越来越坏,终于再也撑不住,因服食药物过量而死去。
冷意蓝的妈妈张雯芸,终于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