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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谢琛率先完成,他轻轻搁下笔,理了理衣袖,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余光察觉到云琢尚未完成,头微微转了下,又立即转了回来,轻咳了一声,背着手迈步转悠了起来。
“让谢兄等久了。”云琢轻笑一声,放下笔。
“不久,不久。”谢琛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他只是有些好奇云琢的作品,然而非礼勿视,君子有所不为。
“谢兄打算如何评判?”
“呃……”
云琢:“……”很好,他也忘了。
正当两人陷入迷之沉默时,门外有仆人求见。陶奇得到主子示意后,便出门引人进来。
“小的见过大公子、云公子。”文扇对二人行礼,文扇是此次太夫人为谢家老宅补充的人手之一,现在正在谢老太爷处伺候。
因此谢琛以为谢老太爷有事找他们,连忙问道:“可是曾祖有事吩咐?”
“回大公子,老太爷让小的告知二位公子,若是无人点评,可于申时去往书房。”文扇恭敬地答道。
谢琛闻言眼神飘忽了一下,轻咳了声,故作淡定地回道:“本公子知道了,你先回吧!”
“是,小的告退。”
云琢见仆人退下后,谢琛垮下脸的样子,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以前怎么没发现,谢琛这么有趣!
听见云琢的笑声,谢琛迅速回神,恢复平静,一副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随即对云琢提议道:“云弟,将要申时了,你我二人现在就去请曾祖评判,如何?”
“可以。”云琢回应。然后二人拿上自己的作品,向谢老太爷的书房走去。
——
书房内,云琢和谢琛二人立在一旁,谢老太爷正在分别评判两人的画作。他时不时的点头、摇头、点头,也不出声,更不知道他的具体想法。
要是其他人在这里,早就急得不行,但云琢二人是一个比一个淡定,谢琛是从小至大习惯了,而云琢是天生心性沉稳。
所以待谢老太爷评赏完抬头,看到二人不骄不躁的样子,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满意。
“你们二人都不错,若要分一个高低,云琢略胜一筹。”谢老太爷终于点评道。
谢琛听自己竟输了,也不恼,只是好奇自己为何会输,便走过去看了看云琢的作品。
字很好,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诗也不错,大气磅礴却又妙趣横生;这两个方面自己确实不如云琢,但是这画,笔法娴熟却又稍显稚嫩,而自己的……
云琢也是对这个结果稍微意外,他本以为二者应是平手,毕竟自己绘画的水平他自己也了解,于是便也看了过去。
综合来看,二人应是平手,这是云琢和谢琛共同的想法。
似是看出二人的疑惑,谢老太爷抚着胡须笑道:“确实按常理来说,你们不相上下,但是琛儿——”
“你久未突破了,”谢老太爷教诲道:“琢儿此次较之前有明显突破,而你,却是停滞不前。”
谢琛闻言甚是惭愧,本以为临时抱抱佛脚便能取胜,结果却是自己自大了。
虽说,他可以辩解是因备考乡试才久未练习,但他输了就是输了,曾祖说的也是事实,他自有自己的骄傲,不愿也不屑为自己找借口。
于是谢琛坦荡一笑,爽快地认输:“曾祖父您说的对,是我输了。”
转而又问云琢:“云弟,你喜欢什么藏品,尽管说来,待会儿为兄便书信一封着人去取。”
??本来要谦逊一番的云琢被这番话搞得一头雾水。
谢老太爷脸上欣慰的笑容一滞,抚着胡须的手忍不住按上了额头,尤其是再看到小徒弟那茫然的样子,还有何不明白的。
想他们谢家几代单传,终于到了曾孙这一代打破了惯例,可大孙子的性子却是谢家男人独一份儿,而小孙子,唉他觉得老人家的心口又疼了。
虽然琛儿的性子简单耿直,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毕竟世家子弟从小耳濡目染,少有蠢货。然而天性使然,跟其他人比起来还是少根筋。
这本没什么不好,但在朝堂官场,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即使当今是明君,他也不免担忧。
谢老太爷心里几番叹息,也不过一瞬,他按了按额角后,想起方才谢琛的话,抬头看向他,道:“琢儿不甚了解家中藏品,你可先自行挑选部分送来。”
“待日后琢儿入京,你再带他去细选。”
“琢儿,这本是师门惯例,如今不过提前几年罢了。”一句话堵住了云琢的推托之词。
“是,师父。”云琢无奈,只能安心收下。
“那曾祖父,孙儿这就回去书信一封,让人送来。”
“可。”
得到回复,谢琛便行礼,转身欲走,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话。
“后日,你同琢儿一起去书院。”
谢琛听了眸光晶亮,握了握拳,又松开,回身状似平淡的应了是,然后再次告退离开。
却不知道,他声音里的愉悦根本掩不住,但另两人十分默契的没有戳穿。
“琢儿,让你见笑了。”
“哪里,谢兄心性纯善,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