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宁大概是卫广涛见过的，第一次把厚脸皮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的女孩子了。
偏偏这个女孩子，还是他儿子喜欢的。
真是叫人无奈！
而卫决居然也宠着，听言便微笑着附和道：“嗯，宁宁说得没错，我给父亲做。”
卫广涛睨了自己儿子一眼，眼神嫌弃。
“有你什么事？”
虽然眼神中是止不住嫌弃的情绪，可却又忍不住翻来覆去地查看卫决的表情。
作为一个父亲，从双腿失去行走的能力之后，卫广涛似乎就没有在卫决的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
他很小就扛起一个家庭了。
比其他家的孩子早熟，懂得替父母分忧，也会在他发脾气的时候保持沉默。
所有小孩在流鼻涕，起床还需要父母叫，衣服需要父母喊着添的时候，卫决已经学会做饭和洗衣。
等到大家逐渐长大，他已经学会独当一面。
只是他一直没有带女孩子回家。
少年少女们都有青春期萌动的时候，那个时候有的孩子会被抓到早恋，牵手。
可是卫决没有。
他当然什么也不说，但是小胖和江月月会说。
例如今天镇长的女儿给卫决送巧克力了，明天校长的女儿给卫决送情书了，要么就是谁家有钱的同学给他送各种名贵的礼物了。
各种倒追卫决的消息层出不穷。
卫广涛有这么受欢迎的儿子，自然是骄傲的。
可是小胖又说，卫决都没有什么反应，一直都表现得很冷淡。
小的时候卫广涛曾经问过他为什么。
少年时期的卫决眸色很淡，站在那里像根木桩。
“没想过。”
卫广涛以为，他应该是年纪还小，不懂。
直到后来一次，卫母从卫决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张手帕。
那张手帕绣着花朵，瞧着五颜六色的，质地很好，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
两人私底下猜想卫决应该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于是卫母把手帕藏了起来。
果然，卫决当晚就几乎把家翻了个底朝天，可是都没有找到那张帕子。
最好他来到房间询问卫母。
“妈，有看到我枕头底下一张手帕吗？”
卫母当时故意问他：“什么手帕？你不是从来不用手帕吗？”
少年紧抿着唇，良久才艰难地道：“是我的一个朋友的。”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
少年抬起头，望着自己的父母。
然后他收紧了拳头，再放开，然后许久，许久，他抿了抿唇，道：“帕子是被你们收起来了，对么？”
卫父和卫母都没有否认。
“妈妈只是想知道这个帕子是谁的，只是好奇，没有恶意。”
大概是生怕自己的儿子生气，所以卫母赶紧解释一下，顺便将携带在身上的帕子拿出来还给卫决。
“呐，你的帕子，这次可要收好了，如果它很珍贵的话，可别再掉了。”
“掉了？”
卫决想了一下，“母亲在哪里捡到它的？”
“你床底下。”
卫决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是你喜欢的女孩子的？”
这个问题，让少年的眼中出现些许挣扎之色，他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