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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我要一心一意,死生同穴,执子之手,与子成说,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颜真卿长身玉立,腰间玉白色的绶带随风飘动,他见我死活不张口,便又问了一遍,
“你做的到吗”
我心跳如鼓,打算装死到底,死拖到最后。
恍恍惚惚中有了正式入学后的第一日颜真卿问我讨要策论的感觉。
那时他将我单独喊入寝室,坐在屏风半掩的桌案后,昏暗的光影为他带来一丝阴鸷,只有抬起头时那昳丽的面容映得一室熠熠生辉,完全忘了言语。
——策论呢
——唔……嗯……哼……那个……嗯……
他将手中的公文一扔,凌厉的目光扫来,眉头紧皱
——这是什么声音,吱吱唔唔,学那浪荡作派,若是没写便直说。
我也不懂怎么就浪荡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反正这事拖来拖去,少爷我被罚着多写了两篇,那时颜真卿还留我在屋,在身后看着我写,不时指点两处。
我只记得他长长的发落在桌案上,手指修长有力点在桌上震耳发聩,那是我第一次闻到清雅幽深的墨香,与帐中甜腻的香味不同,嗅着越发悠长,浸到五脏六腑中怎么也发散不出。
——你闻什么
——师长身上好香
——……
——师长怎么不说话
——出去!
——噢。
思虑回笼,我似乎从一开始便忘了颜真卿骨子里强势压迫感十足的一面。
我深吸一口气,
“学生做不到。”
他的脸色渐渐泛起了霜寒,眼里起了燎原的怒火,寒冬腊月里,少爷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感觉身体瞬间虚弱了几分。
半晌我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仿佛带着冰碴子,清冷孤绝,
“那便一心一意,可否”
我两张眼皮轮番打颤,声音都带飘的,
“学生也做不到。”
“戏弄我”
“……”
“过来!”
他背过身,打开年久失修的屋门,昏暗的室内透不出光,只有慈眉低垂的佛相悲悯地望着众生,屋顶垂下的白纱像盘丝洞的蛛网。
少爷我脑海瞬间爆炸,这我太懂了,地方一进,把门一开,十天半月不来人,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我不!傻子才进去。
颜真卿什么斯文都不顾了,长腿跨过来,伸手揽住我腰,拽着我就往里拖。
我抱住柱子,浑身使不上力,双腿打颤,
“师长,我还小。”
颜真卿倒退三步,有些动容,慌乱地望着我,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少爷我松开柱子,走进去,颜真卿立在原地遥遥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