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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夜半风啸雨停,竹林的地面上慢慢凝了一层霜,七寸的小蛇弯弯绕绕缠上竹顶,探着头吐着腥红的蛇信子。
嘶的一声,烛台应声而倒,剑光破风,铮鸣一声被扇子夹住,手腕一转软剑弯折弹开。
车厢立刻冲出两人,青衣的小公子与蒙面的刺客。
咣咣咣,刺客连砍三剑,在地上擦出火花,那小公子连滚带爬,终于摸出了防身的□□,咔嚓一声箭矢直破刺客面门。
尸体应声而倒,小公子轻吐一口气,缓缓爬过去,镰刀似的匕首直接向她刺了过去。
“敲!不讲武德。”
原来那一箭被刺客用弯刀隔开,却装作死亡的模样来诱敌深入。
少爷我死死扒住刺客的双手,刀尖的寒芒就在眉心,看得我惊心动魄,他下了阴招,顶起膝盖冲着我柔软的腹部就是几下,重重的闷哼响了三声,口中哇地一下就吐出了血。
突然少爷我被人拽起,双脚几乎悬空,还没看清,咣当一声刺客的手骨被踩刀,弯刀踢向远处。
梁山伯沾染着泥污的布鞋踩住刺客的脖子,将细长坚硬的长剑架在刺客脑袋上。
梁山伯举出剑,月光下一刀寒芒,秋水般漂亮的眼眸带着浓重的杀意,化成月色下的修罗恶鬼。
“等等,让我来。”
剑鸣一顿,又快速划过,挑断了刺客的喉咙,明明该是温热却在月色下显得冰凉的血液顺着整齐的伤口流了下来。
我静静看了会,瘸着一条腿往车厢里走,哐啷一声关住了门。
不一会梁山伯走进来,探着身子挤入,二话不说将我拽出来,拉到溪边用手帕沾着冰冷的溪水擦我脸上被溅到的血痕。
我忍了忍,忍无可忍,
“他要杀了我,拿我的皮子向他的雇主邀功。”
我红着眼,带着哭腔,再也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要你有什么用,我让你把剑递给我。”
他垂下眼,纤纤的指尖无措地捏着帕子一角,他望着水中晃动的明月,声音那么悠长无奈,
“文才,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对的,而我满手血腥才是错的,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我气得宁可看水月的明月也不去看他,
“说当刀俎的是你,不让我动手的也是你,我只是想融入这个世界而已,你凭什么管我!”
他将我的头按在冷水中,再捞出来,
“冷静了吗”
呜呜呜……
“梁山伯你混蛋,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夜半少爷我吸了吸鼻子,他将我的腿接好用剑鞘固定好后缩在车厢一角睡了。
他突然出声,
“你的好奇与变化令我心惊,我只是希望你面对危险学会自保,而不是变成一个侩子手。”
我动动脚趾,拽拽衣服,吸了吸鼻涕,打了个喷嚏。
“是我的错,我将你当成水中月,镜中花,碰一下都会碎,你是要杀了刺客来找在这世上如何存活的感觉吗”
我将枕头扔他头上。
少爷我这个人哄不好的。
“我会让这世道变好的,不需要你一身血污的活着。”
夜半的风冷得刺骨,我抱着一半软枕,妥协地靠在他身边,强硬地钻进他怀里。
“山伯……”
“……”
“山伯……”
“……”
“山伯……”
“嗯……”
“这个世道真可怕,把我这么单纯正直的小公子变得杀人不眨眼。”
他的手摸了摸我鬓边的发,
“睡吧,你一点也不单纯正直。”
远处火光冲天,铁骑踩看潮湿的枯叶,踏着嗒嗒的马蹄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