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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京都的冬日依旧繁华,人声鼎沸的大街让阴霾的天都鲜活起来。
来来往往的小贩和叫卖声,让阮清团有久违之感。
当然,如果他们不把她当耍猴的一样围观就好了。
杨婆子坐着富丽堂皇的轿子,小厮跟在前后,而她,阮清团看着自己被紧绑着的双手,一根长长的绳子把她和轿子连接起来。
这样招摇过市,谁能不看呢。
“这轿子坐的谁啊,绑了一个小丫头。小姑娘看着这么瘦小,能不能招的住啊。”
“跟过去看看。”
阮清团他们身后的人,越跟越多。
一步步走到一座威严的府邸——江府。
“这是永定王那个妾的府邸,看方向,这小丫头该不是从永定王府被绑过来的吧?”
“什么妾,你小心说话,最后扶正了。”
“这王夫人一向仁善,怎么会这样绑一个小丫头,定时小丫鬟在永定王那犯了什么大错。”
“永定王得亏有这么个继母。”
阮清团一路走过来,腰酸腿软,听了这些话属实为江浮白捏了把汗。
王氏在京城的名声如此贤良,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在外人看来,也定是他的不对。
阮清团被带进“江府”,门外小厮传来几声温和的“散了”、“都散了吧”,一个个小厮像斯文的教书先生。
进了王府大院,阮清团被引到一个八角亭内。接着,八个丫鬟分列两队打头,缓缓走过来,后面跟着一个体态丰腴的年轻妇人。
想来是王氏。
王氏径直坐到八角亭内大理石台的主位。
“怎么捆着,一个小姑娘家,哪经得起这种搓磨。”声音悠悠缓缓,全是镇定。
阮清团抬头打量,妇人身着墨绿衣衫,金线密织螺纹若隐若现。头上珠钗盘着硕大一颗。
妇人面若银盘,杏眼峨眉。即使年岁渐长,也依然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
王氏整个人看上去贵重温婉,很有正室风范。
难怪京都传言,若非是王氏对定北王一见倾心,也不会做了二十年妾室,虽然家世一般,但是气度并非一般人能比。
杨婆子立刻命小厮把阮清团手上的绳子解了,说道:“都是老奴考虑不周,看这丫头是个伶俐的,怕她半道不愿意来我们江府,我这老胳膊老腿跟不上,这才给捆上了。”
“姑娘别见怪,老身给你赔不是。”
阮清团看着杨婆子堆起脸上的横肉朝她笑意盈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赐坐。”
松了绑,王氏命人给她搬了凳子。
“可知今日我为何请你过来?”王氏说话透着一种压迫的威严感,与她云淡风轻的脸格格不入。
“回王妃,”阮清团小声道,“女婢因为到王府吃来乍到不懂规矩,昨日没能服侍王爷左右,失了职责,这才让王妃忧心。”
王氏点头:“还是个明理的丫头。”
“关于浮白,有些事我不能不交代,有些规矩你不可不学。明白吗?”
阮清团看着王氏亲和的微笑,一瞬间却觉得身上有些恶寒。
“在这坐了这么半天,天太寒,喝杯热茶,进屋说去吧。”
阮清团小心地接过杨婆子递来的茶水,喝了几口驱寒,随即跟着往内院走去。
进了内院,她并没有被带到王氏居所,而是被带到一个偏院。
进了正堂,一股子香火气迎面扑来。
阮清团一看,正面对着两个牌位。
江晟戈、袁婴语。
是江浮白父母的灵位。
阮清团闭了双目,虔诚三作揖。
王氏取了香,为两个牌位新点上一柱,然后拜了拜。
“既然是浮白的事,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教你了。”王氏朝身边人说,“都退下吧。”
左右退去,堂内静的可怕。
“跪下。”王氏轻轻一句。
阮清团照做,跪一跪定北王夫妇,也是应当。
不知道是不是门被关上又点着香的缘故,她觉得有些闷热,头上也有些发汗。
“你为何进永定王府?”王氏坐在侧方的太师椅里轻声问。
“回王妃,只是为了谋口饭吃。”
“王妃?”王氏轻笑,“从进门你便一直称呼我王妃。在袁婴语的牌位前这样称呼我合适吗?”
阮清团觉着身上没力气得厉害,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您本就是王妃。”
“好,”王氏点头,“是个聪明的。”
“那我就直说了,”王氏目光变得凌厉,“夏枝在哪?”
“奴婢不知什么夏枝。”
“好,那我来提醒你。”
“她就是你们一起进王府那日与你争夺进赫曦堂机会的那个丫鬟,后来不用我说了吧。”
阮清团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夏枝是王妃的人,奴婢无知,当时只想着既然进了王府,定然是离王爷越近越有好日子的,便冲撞了夏枝姑娘,奴婢有眼不识泰山。”
“无妨,”王氏依然不疾不徐地说,“夏枝那日去后厨之后就再没回来,为何?”
“奴婢不知。”
“你为何进赫曦堂?”王氏端坐在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阮清团不知道她为何把问过的问题再问一遍,只觉身上难受的厉害,便答道:“为了谋生。”
“好,”王氏站起身,走近她,又问,“夏枝去哪了?”
“奴婢不知。”
“啪”一声清响,阮清团耳朵发出一阵轰鸣,顿时被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左脸火辣辣地疼,嘴里涌起一股腥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