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归来,温婉女子正给双亲请安,她颜若朝华,气若幽兰,满脸满身都是温柔。
“女儿不孝,只顾贪玩,未能在父母跟前尽孝,请爹娘责罚。”
“真真,几个月来可把你盼回来了,想死娘了!你每每来信中说了许多,娘还是放心不下,你外祖母如今怎样,家中舅舅、舅母可好?”
“回娘亲话,外祖母病情已有起色,只是时时惦念母亲,家中一切都好。”
“女儿至孝,长大了越发懂事,替父母服侍外祖母,为父欣慰。可惜晚来多时,错过上巳春日宴,让邹太傅家的拔了头筹,唉......”
刘绮真怀揣心事,怯怯问道:“女儿,女儿......想问,晋王殿下......婚配了谁家千金?”
“赵宣那厮乖张,方颐文极力拉拢,被他一口回绝,现在婚事未定。”
殿阁大学士刘裕淳想来很是满意这个结果,满脸横肉堆着笑意。
“那就好......”刘绮真小声念叨,欣喜万分。
......
“什么!万万不可!”
“女儿对晋王早已情根深种,请父亲成全!”
“并非为父不愿,实在是......他晋王风流成性,跋扈乖张,非汝良配啊!”
“只是坊间传言,做不得数的!”
“痴愚!你又怎知不实?且不说人品性格如何,咱们刘家与晋王宿怨已深,赵宣怎么不借机泄愤?”
“他不是......”
“真真你自小尽得长辈呵护,太过柔善,毫无城府,王府里妻妾成群,你若嫁去如何应付,定要受苦的呀!”
“晋王见过我的,对我也是......有意的......”
“你说什么?他定是别有居心,有意为之!”
“不会的,女儿当时蒙着面,并未显露身份,也不知道他是晋王,有幸在姑祖母处再见,方知他的身份......”
“此事容为父再想想......”
“是。”刘绮真行礼退下。
蔡玉林上前谏言:“舅父,往日处事精明,关键时刻却糊涂。绮真向来耿实正直,从小到大连撒谎都不会。晋王真对小妹有意,此事或有余地。”
“怎么说?”
“小妹情之所钟,且不说晋王时不时找咱们家麻烦,尽使绊子。日后有小妹周旋,两家关系或可缓解。其次,方相有意勾结,正好断了他的路数......”
“明日我先行呈报姑母,再议。”
寿康宫,太皇太后手指转动念珠,敲打木鱼默念诵经。
“姑母,您看这事......”
“都是孽,阿弥陀佛。”
“晋王赵宣承其祖父贤王爵位,刘氏先辈与之有怨,先父寡言善独,旧事恩怨少有提及,晚辈知之未全。”
“当年,建始皇帝在位时,立嗣之争正是所有事情的开端,原太子遇行刺致残,失去承袭大统的资格,封为贤王,你可知是谁的手笔?”
“是先父......父亲临终前曾嘱托,刘氏子弟须爱惜羽毛,不可与贤王一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