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莉莉晕过去之前，霍景祀也没腾出来时间理她。
甚至他没有一丁点的时间去关注地上那个晕过去的绝症女人。
尽管陈莉莉还泡在那一滩带着明显味道的液体当中。
家里。
李涟漪从床上惊坐了起来，她看清楚坐在床边的男人，她伸出手去扯霍景祀的领子。
“为什么啊？”
她已经求了。
他想要什么，她通通给了。
再也拿不出来别的了。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他的选择。”
“霍景祀，那是谢晋啊，他和你一起长大的！”涟漪嘶喊着。
她用手去撕扯霍景祀的衣服。
可她浑身都没有力气。
“那是他的命。”
涟漪被他抱着躺了回去，霍景祀将她放倒在床上，还细心地替她整理整理了枕头以及被子。
“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没有任何抵御风险的能力，这就是他谢晋的命。”
可惜？
并不。
“换做是我被你们逼到这个位置上，我不会死。”霍景祀淡淡道。
活着总有活着的办法。
“你只爱你自己。”
涟漪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他只爱他自己。
今天是谢晋，明天会是谁？
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她奶奶了？
拿着她小舅舅威胁她，以后呢？
会不会让她全家被灭门？
李涟漪不敢去想。
“你好好休息，不要觉得愧疚。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还有别以为谁都像是那个短命的父母那样……”
他说的是蒋晨父母。
霍景祀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真的有好心人的存在。
谢晋的父母一定会激动，也一定会闹起来的。
只要李涟漪不出面，完完全全地避开，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公安局那里他笔录上说得明明白白，谢晋是专程来找他的。
霍景祀全程提都没有提过李涟漪一个字。
涟漪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她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她的头很疼。
她想回去。
想回到过去。
可惜，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我道歉了，你要我道歉我已经道歉了，可你依旧不肯放过他……”
她无意识喃喃说道。
她给陈莉莉道歉了。
李涟漪不提这个还好，她一提霍景祀就很火大。
“你要记住了，你还有个奶奶呢，她可是上了年纪，而且还有心脏病……”
他捏起李涟漪的下巴，威胁。
为了个陌生人，竟然对着他下跪？
涟漪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
所以，现在又要拿着她奶奶来威胁她了是吗？
“我想见见我奶奶。”
霍景祀道：“你现在的状态不合适，见了也会让老人家担心，等好彻底了以后再见吧。”
他搅动着碗中的稀粥，喂到她的唇边。
“吃点燕窝粥。”
她别开脸。
“那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涟漪背对着他，她用自己的左手握着右手。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