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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皇城明黄色的琉璃瓦尽被霜雪时,长江畔也卷起了梳骨的罡风,清晨,越王和梅郁城接到探马飞报,自金陵折返的平潭郡王萧湃所领八万援军已经赶到,大略一个时辰后便会赶到江陵城下,战时分兵乃是兵家大忌,但宁王别无选择——世子和贵太妃都在江陵城内,何况他也在赌,若是此战能杀掉小皇帝,大计便成了一半了。

搬兵回援的平潭郡王也没有轻敌到认为自己一到城下便可扭转战局,但他也的确轻敌了——毕竟从这一路哨探得到的消息是皇帝和越王兵临城下十数日,仍然打不过人数在劣势的自家大哥。

在距敌军大营数里外,平潭郡王下令整顿队形,准备冲锋,看着前方越王大军还在缓慢调动,他对旁边的谋士笑道:“父王还让我小心越王,我看他老人家是忧虑过度了,那越王叔也小五十的人,又不像父王,数十年厉兵秣马苦心经营,云桂都平定多少年了,怕是枪都生锈了吧……”

旁边的谋士也附和道:“听说越王从世子爷手下都没有讨了什么便宜去,不过世子爷的几次攻势也是折损不少,到底是咱们人太少了……”

平潭郡王听谋士提到自家大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宁王曾严令他们兄弟几人不准互相攻讦,萧湃只能强将不屑之言咽回去,阴阳怪气道:“我那个大哥啊,就是太……‘稳妥’了,哈哈。”

说笑间,便有哨探来说越王大军集结未完,世子爷已经排布好了军阵,平潭郡王挑唇一笑:“走,随本王与世子爷‘里应外合’去。”

萧湃如此自负倒也有他自己的道理,毕竟宁王三个嫡子中他是最擅长带兵的,可说是得了自家父王的真传,此时五军齐整,以骑兵为突破,步兵军阵有条不紊地压过来,顿时将越王的前锋营冲散,萧湃见状更加得意,拧起大枪直奔敌中军杀去,却见斜刺里一队骑兵杀将过来,为首之人素衣银甲,手中白缨枪迎着日头,现出点点寒芒。

越王此次虽然孤军深入算不得“兵多”却是应了一句“将广”,而在这些人中,最为出类拔萃的,自然是裴昭。

当初裴家一门双将才,曾被永王赞为“猛虎玉蛟”,相较自家兄长的虎虎生威,裴昭的枪法更透着轻灵诡谲,枪花抖起寻常人连看清楚都难,更何况防住,或是还击。

但是这些,久居江陵的萧湃并不知晓,他就仿佛在小池之中称王称霸的大鱼,满心以为自己对上的也是与以往相同的虾米□□,抱持着这样的心情,他拧枪对上了裴家蛟龙,浑忘了习枪术兵法时,自家父亲叮嘱过的——在战场上要小心三种人,穿白袍的,着红衣的,还有女人。

二驹错蹬,双刃相交,裴昭直接崩飞了萧湃的大枪,一个回马枪让过他的护背旗,“噗嗤”一声从背甲刺入,又从前胸战甲穿出,裴昭噙着个冷笑一踹萧湃的马鞍,将自己的大枪抽出,顿时带出血如泉涌。平潭郡王也算是一方名将,将死之时还不敢信自己居然被人一招挑于马下,直愣愣瞪着裴昭,勉强随着压不住的血沫喷出一句:“你是……何人?”

裴昭将大枪凌空一振,顿时血散如雨,白缨尽染殷红:“宣府卫都指挥使,裴昭。”

“原来……是你……”萧湃强撑着挤出这一句,语毕向后便倒,落入周遭混战铁蹄中,周围僚属救之不及,呼天抢地地上来夺自家主帅的尸身,裴昭也不阻拦,任由他们收尸。

援军主帅被杀,顿时军容大乱,可刚刚冲出城门的宁王世子并不知道自家二弟一个回合就被人家挑落马下,而刚刚佯装被打散的越王先锋营所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

此时萧澎并不知道,自己以为“抄了敌军后路”,但真正对上的,是不输给先锋营的越王世子萧汉。

萧汉采取的打法正与裴昭相反,乃是稳扎稳打的鹤翼阵,宁王世子见状只道他兵力占优还不敢放手一搏,大约是个畏缩不前的性子,顿时心生不屑,当下再催金鼓,全军呈鱼鳞阵猛攻向萧汉带领的后卫营。

正中萧汉下怀。

越王世子一抬令旗,后卫营众兵将骤然变阵——呈现在萧澎眼前的,是一个类似鹤翼阵,却全然没见过的阵容。

“雁……”他本能地按这军阵的形态吐出一个字,话音未落便见那军阵“雁头”之处骑兵迅速向侧翼分开,露出两个硕大的箱车,正当萧澎纳罕敌兵为何将粮草辎重给露出来的时候,箱车四周隔板突然被拉绳打开,两尊从未见过的兵器骤然现出峥嵘!

之所以明白那是兵器,是因为几乎同时,那如水桶般粗细的长筒子口便喷出火光,发出如雷巨响,迎面的宁王军兵士们一个个被这天降异象吓得趴在了地上,萧澎却身在马背,来不及趴下——好在那火光和巨石所向并非是他。

巨响和冲天硫磺味道过后,江陵城门被轰开了一个大洞,不容宁王军反应,旁边的另一门破城炮也张开了吐火巨口,不过两击,能抵御床子弩和火流星数个时辰的江陵城门便分崩瓦解。

吓破了胆的宁王军眼睁睁看着刚刚还“慢吞吞”如同耕牛的敌军迅速以从未见过的阵容,端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兵刃冲入城内,稍有胆色试图抵挡的宁王军,皆被那些长筒子一样的火器撂倒在地,勉强逃脱的,也抵不住后面训练有素的广西狼兵。

胜败分明,宁王世子这才发现自家二弟的旌麾早已倒伏,敌军如砍瓜切菜般将已经大乱的己方兵士剿杀、擒捉,而他自己对上的,正是越王。

腾云枪点点寒芒入眼,萧澎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大将虎威’。

“下马受缚,本王看在四哥面子上留你一命。”越王唇角带笑,目光中的威严却不容反驳,萧澎心知降了大概也是一死,当下一横心拔剑向颈,却不料手腕剧痛,长剑应声落地。

看着一枚铜钱“钉”入自己腕骨,萧澎苦笑一声,自叹堂堂宁王世子,居然连生死都不由自专,刚想下马就缚,不料背后一阵钻心疼痛,顿时腥味冲上口鼻。

翻身落马,临终景物消散前熟悉身影入眼,城墙上黑衣蒙面的是谁他自然知道,只是想不到多年救星,此时成了夺命阎王。

越王身后萧泓见状自责道:“是儿子大意,居然让人抢了先。”

越王却是摇了摇头:“无妨,留他一命是情分,死了也就死了,比起这个……”

“儿子会彻查那黑衣人的来路。”萧泓看江陵城前战况已定,方才将目光放出去搜寻梅郁城的身影,却见前锋营那里宣府卫将士们已经得胜,簇拥着一位白马素袍的将领,扛着萧湃的营旗往中军那边走。

欢呼声里,萧泓看到了自己想要寻的那个绛衣身影,梅郁城看到裴昭斩帅夺旗,亦是露出赞许笑容,萧泓缓缓收回目光,驳马回身,看着次第入城的己方兵士对越王道:“父王,儿子先进去帮大哥料辎重之事了。”

越王对他笑着一颔首,却意味深长开口:“三儿,有时候,有些事,前去争一争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你这破城的功劳,也不小。”

萧泓被他说得一愣,不明白自家父王是说功劳还是别的什么,也明白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笑了笑便行礼驳马,追着自家大哥的队伍去入城去了。

越王看着地上仰面朝天死不瞑目的宁王世子轻叹一声,招呼亲兵将领上来为他收尸。

“四哥啊四哥,你个老糊涂,平白无故连累了孩子们……”越王这么叨叨着,打马进了江陵城。

进入江陵城后需要周全的事情更多,寻找看管宁王家眷这些事情自然是由同为宗室的越王一家来办更加合适,梅郁城便主动请缨接下加固江陵城四门、整顿城内粮草辎重,缉捕宁王余党等事,看着兵士们来来往往抢修城门,梅郁城对白风展笑道:“自己攻破的还要自己修回来,咱们可真是……”她打了胜仗心中欢喜,言语也轻快许多,可一向诙谐的白风展却是没有接这个茬,这让梅郁城感觉十分反常,转头看时,却见他眉头深锁,根本没有在听自己的问话,梅郁城心下奇怪,便拍拍他肩膀:“克襄,想什么呢?”

白风展却仿佛霍然一醒,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咱们下一步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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